九月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,因为它既拥有八月明丽的白天,又兼具十月凉爽的夜晚。正如三十岁的女人,不仅有二十岁女人的容貌,还有四十岁女人的智慧,所以三十岁的女人是最美的。
----《咱们结婚吧》
三月的蓓蕾绽放出娇羞的殷红,所有鲜活的气息便随着女性的温柔、俏丽翩然而至,将春天娇媚的脉络尽情舒展。曾几何时,我以为三十岁离我很远,还远,远在天边……忽而就近在眼前。端详一夜间幽然初放的海棠,薄如蝉翼的花瓣温温柔柔呵护着娇嫩的蕊芯,心底一些莫名的伤感就阵阵泛上来。
“劝君莫惜金缕衣,劝君惜取少年时。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一朵花开从蓓蕾到凋落,太短太短,握不住、留不了,只能眼睁睁看它那么满腹委屈满怀无奈地消逝,慢慢被新的芽儿新的骨朵新的艳丽取代、覆盖。再想不知哪里讲的,三十岁的女人就如一张被打散的百元钞,不知不觉就花得无影无踪,不再珍贵不再值价,越发想心里便越发空洞惆怅起来。
在这个还略有微凉的蛙声蝉鸣不绝于耳的春夜,哄睡了疲累的女儿,翻看着十年前小心收藏的浅墨信什,亦舒、琼瑶感染过的痕迹历历依旧,而每夜每日,岁月却已在身旁静静流逝了快三十年,努力回想着少女时代的梦想,一切想要做的事都没有做好甚至还没开始,时光已被生活硬生生地蹉跎了。深知自己已经走出了年少时候的迷茫,带着或坦然或无奈的心情,走进了爱情的结局,把纯真时的梦、纯真时的泪、纯真时的笑容埋在心最深的地方,用一种看上去平静的态度面对平淡生活带给自己的安详快乐。虽然偶也会有动笔的瞬念,但灵感的思绪却都被鸡毛蒜皮、闲杂琐事挤得毫无空隙。只是慢慢地心又开始浅浅的思念了,思念那些从指缝间流失的时光,那些五彩奇幻的梦想。
去年春暮大学好友相约樱花树下重聚首。整日间,每个人都只是在倾诉些什么,不在乎有谁听进去多少,只要每个人都诉说了,心境自然就畅快淋漓了许多。相比数年前那些个不谙世事、天真明澈的少女,我们就像被施了魔法,一眨眼变成了家长里短唠唠叨叨的妇人。
回到家中,滤去不平静不安心的泡沫,渐渐的,心境趋于平和,整日的叽渣喧泄终生出了些许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闲情。
三十岁的女警,总被想象成贤妻良母的巾帼,期望她精致而娴熟。老公需要她柔情似水的关心,需要她温馨的笑脸,需要她的体贴。孩子需要无私的母爱,需要被照顾,被疼爱。父母,年事已高,需要孩子的无微不至体恤照料。加在这些亲情爱情之间,女警怎能不温柔?
于是,三十岁的女警在穿衣打扮上更大方得体,如一朵幽兰静静地散发着阅历之魅。用自己浪漫的心,灵巧的手,把家布置得温馨灿烂,让自己的心情永远保持明朗快乐。会在收拾好的房间里摆一个有些许创意瓶子,然后插上时令花卉;会用心地不时推出新学的菜品甜点,看着家人,朋友高兴地品味着自己的杰作,心中溢满欢欣;会为辛劳的母亲买个按摩的小玩意儿,然后看她舒坦地享受着,自己则静静地把玻璃擦亮,把油垢洗去。
三十岁的女警在家和事业之间游刃,家是温暖的港湾,事业是实现自我的平台。她们在岗位上辛勤地工作、尽责,努力在各项考核中证明着自己;她们束起发髻,忙着家事外务,带着感恩的心情用火的热烈工作着,带着从容淡定的心情用水的温柔生活着,可以浪漫,也可以承受;她们很忙碌,但忙而不乱,做事条理清晰,明白主次分清,忙却井井有条;她们总是匆匆行走在街头,又总在欢聚一堂时发出爽朗的笑声,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;她们渐渐遗忘了咖啡的味道,一杯花茶溢香满室,一盏香茗常伴左右。她们对待心情的变化开始应对自如,看到每天重复的生活,也疲惫,遇到不顺心的事也无奈、也迷茫、也失落,但能够很快的收拾好心情,重新投入到工作生活中,依然自信,依然亮丽,但也依然是会撒撒娇的小女人。
三十岁前,她们或许寻求快乐却得到人生的泪水,积攒希望却得到命运的不公,向往白昼赠礼却被黄昏的暗淡吞没,在生命的歌宴上,踉跄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席位。
三十岁时,她们把智慧和理性修炼成关,以一种无比的韧劲与谦和的心态固守着属于自己的一切,她们用三十年的光阴滤去天真的明澈和年轻任性,沉淀下淡淡的忧伤、淡淡的喜悦、淡淡的满足……待喧嚣倦了,浮躁退了,把生命的尘埃一层层、一次次清扫,给已经被遗忘了的爱情小花浇灌雨露,把沉重的生活锁镣抛在身后。
没有遗忘,只是为了明天的清晨还能听到美丽的心曲。占据心房的,不是昨日的情爱,是繁星降临大地的厚沉。
庆幸自己夹杂在这些三十岁的她们中,在三十岁的门槛间整理心情,像整理远游归来的行囊,把那些泛黄的信笺、破损的歌带、磨白的日记、氤氲的诗词,扎成一束,捆成一堆,轻轻叹一口气,锁进岁月的深处。然后,一本正经的看花是花,看月是月。
女警三十,感悟着生命从孕育到成长的艰辛。张扬的个性在一杯又一杯的清茶中沉淀下来。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女警三十,幸哉至哉! |